东 方 圣 人 — 道 安 大 师


道 安 大 师 幼 年 出 家， 二 十 岁 投 入 佛 图 澄 大 师 座 下， 代 师 升 坛 讲 经， 成 为 门 下 弟 子 第 一 人。 在 经 过 一 段 颠 沛 流 离 的 艰 辛 弘 法 岁 月 后， 全 心 投 入 译 经、 注 经、 宣 扬 佛 法 的 工 作， 不 仅 成 为 当 代 佛 教 领 袖， 也 对 后 代 产 生 深 远 的 影 响。

东 晋 是 我 国 历 史 上 十 分 混 乱 的 时 期， 中 原 有 五 胡 十 六 国， 到 处 割 据 称 雄， 互 相 侵 略 攻 打， 百 姓 生 活 在 水 深 火 热 之 中。

道 安 大 师， 俗 称 卫， 河 北 省 常 山 抉 柳 人， 家 世 仕 族。 由 于 世 局 纷 乱， 再 加 上 父 母 早 丧， 四 岁 就 成 了 孤 儿， 被 表 哥 孔 氏 收 留。

在 那 民 不 聊 生 的 时 代 里， 家 家 户 户 的 生 活 都 十 分 拮 据， 多 了 一 个 人 吃 饭， 难 免 遭 人 白 眼， 因 此 他 的 童 年 生 活 过 得 并 不 快 乐。

天 资 聪 颖， 幼 年 出 家

他 从 小 就 长 得 十 分 丑 陋， 皮 肤 粗 糙 黧 黑， 手 臂 上 还 有 一 大 块 赘 肉， 这 副 长 相 实 在 不 讨 人 喜 欢， 甚 至 常 常 成 为 别 人 嘲 笑 的 对 象。

虽 然 外 貌 如 此 丑 陋， 老 天 爷 却 对 他 有 所 补 偿。 他 的 天 资 聪 颖， 天 赋 奇 佳， 七 岁 上 学 读 书， 凡 是 书 籍 只 要 看 过 一、 两 遍， 就 能 背 诵 如 流， 真 是 所 谓 「过 目 不 忘」， 乡 里 邻 居 都 十 分 惊 讶， 称 他 为 神 童。

十 二 岁 那 年， 他 出 家 为 小 沙 弥， 起 初 不 受 到 重 视， 每 天 做 一 些 粗 活。 过 了 三 年， 他 在 田 里 工 作， 休 息 时 向 师 兄 借 了 一 本 《辩 意 经》， 大 约 五 千 字， 一 天 之 内 就 将 此 经 背 熟 了。

又 借 了 几 本， 他 都 能 在 很 短 的 时 间 内 背 熟， 大 家 对 他 另 眼 相 看。

二 十 岁 受 完 具 足 戒， 不 久 就 去 云 游 行 脚， 当 时 社 会 动 荡 不 安， 他 先 到 后 赵 国 都 邺 县， 去 拜 访 当 代 高 僧 佛 图 澄。 佛 图 澄 与 道 安 长 谈 之 下， 对 他 赞 叹 不 已， 留 他 在 邺 中 寺 里， 他 也 奉 佛 图 澄 为 师， 更 加 精 进 用 功。

邺 中 寺 里 僧 侣 众 多， 大 家 见 他 外 貌 不 扬， 年 纪 又 轻， 不 禁 心 存 轻 视， 佛 图 澄 对 他 格 外 赏 识， 众 人 皆 不 以 为 然。

后 来， 佛 图 澄 每 次 讲 经， 就 由 道 安 再 讲 一 遍， 再 过 一 段 时 间， 就 让 他 单 独 上 台 讲 经， 内 心 不 服 气 的 同 学 们 纷 纷 提 出 疑 难 来， 他 却 每 次 都 不 慌 不 忙 地 一 一 解 答， 从 来 没 有 被 难 倒， 日 子 久 了， 大 家 才 对 他 心 服 口 服。

当 时 流 行 一 句 话： 「漆 道 人， 惊 四 邻。」

漆 道 人 指 的 就 是 他， 因 为 他 外 貌 漆 黑， 「道 人」 是 因 为 当 年 僧 道 不 分， 通 称 「道 人」。

过 了 几 年 安 定 的 生 活， 他 的 老 师 佛 图 澄 以 一 百 一 十 七 岁 高 龄 圆 寂， 第 二 年 后 赵 国 王 石 虎 也 死 了， 彭 城 王 继 位， 将 道 安 及 徒 弟 迎 入 华 林 园 居 住， 还 大 修 房 舍。 道 安 居 住 一 段 日 子 后， 就 率 领 徒 众 离 开 华 林 园， 西 迁 至 牵 口 山， 开 始 他 颠 沛 流 离 的 逃 难 生 涯。

战 乱 连 年 ， 颠 沛 流 离

他 离 开 华 林 园 后 不 久， 冉 闵 之 乱 突 起 ， 后 赵 亡 国 了。

他 率 领 徒 众 到 山 西 王 屋 女 林 山， 打 算 实 行 耕 樵 而 食， 可 是 因 为 土 地 贫 瘠， 收 获 太 少， 无 法 维 持 众 人 的 生 活。

不 久， 他 们 又 渡 过 黄 河， 来 到 河 南 陆 浑， 大 伙 儿 居 住 在 山 洞 里， 摘 采 野 果 度 日， 在 那 艰 苦 贫 乏 的 日 子 里， 大 家 不 放 弃 修 学。

在 那 荒 郊 野 外， 不 幸 的 是 又 有 乱 军 来 到， 他 们 不 得 不 再 一 次 迁 徙， 这 次 打 算 到 东 晋 管 辖 的 襄 阳。 当 他 们 走 到 新 野 时， 他 分 散 部 分 徒 弟， 由 竺 法 和 率 领 部 分 僧 众 到 四 川， 竺 法 汰 到 江 南。

襄 阳、 长 安 弘 法

顺 利 到 达 襄 阳 后， 他 致 力 于 宣 讲 佛 法， 还 重 新 注 解 深 奥 难 懂 的 经 典， 整 理 失 散 的 经 书 佛 典， 并 撰 成 目 录。 他 的 声 望 赢 得 朝 野 一 致 的 敬 佩。

他 在 襄 阳 建 立 檀 溪 寺， 各 方 名 士 争 相 供 奉， 前 秦 国 王 苻 坚 也 派 人 送 来 外 国 制 造 的 佛 像。 当 代 名 人 习 凿 齿 对 他 更 是 敬 佩 有 加， 对 丞 相 谢 安 推 介 道 安。

苻 坚 多 次 邀 请 道 安 未 果， 后 来 派 儿 子 苻 丕 率 十 万 大 军 攻 取 襄 阳， 掳 走 道 安。 他 还 对 人 说： 「我 攻 取 襄 阳， 只 得 一 个 半 人。」

「那 一 个 半 人。」

「道 安 一 人， 习 凿 齿 算 半 人。」

道 安 被 迎 至 前 秦 国 都 长 安 城 里， 居 住 在 五 重 寺， 寺 内 有 僧 众 数 千。 由 于 苻 坚 对 他 的 敬 重， 使 得 他 在 长 安 城 里 翻 译 佛 经， 宣 扬 佛 法 的 工 作， 推 行 起 来 格 外 顺 利。

道 安 在 襄 阳， 前 后 共 居 住 十 五 年， 到 前 秦 长 安 城， 又 住 了 八 年， 这 是 他 一 生 中 最 重 要 的 时 期， 这 段 期 间 内 他 努 力 的 成 就， 使 他 成 为 一 位 当 代 最 著 名 的 佛 教 领 袖， 对 后 代 产 生 了 深 远 的 影 响。

当 时， 苻 坚 已 经 平 定 北 方， 正 计 划 南 下 灭 晋， 统 一 中 国， 大 家 都 劝 阻， 苻 坚 却 不 听， 率 领 了 百 万 大 军 攻 晋。 东 晋 丞 相 谢 安 派 八 万 精 兵 抵 抗， 没 想 到 以 寡 击 众， 打 败 苻 坚， 这 就 是 历 史 上 著 名 的 淝 水 大 战。

淝 水 溃 败 后， 前 秦 王 国 瓦 解， 战 乱 又 起， 第 二 年， 道 安 在 长 安 无 疾 而 终。

十 余 年 后， 西 域 一 位 名 僧 鸠 摩 罗 什 到 长 安， 两 位 高 僧 曾 经 互 相 仰 慕， 想 不 到 阴 错 阳 差， 无 法 共 同 研 究 切 磋 佛 法， 鸠 摩 罗 什 深 感 遗 憾。

【作 者 简 介】

· 公 元 1955 年 生， 台 湾 省 云 林 县 人， 现 任 铁 路 局 副 站 长。
· 喜 好 与 大 自 然 为 伍， 热 爱 童 话 写 作， 在 儿 童 文 学 的 园 地 里， 默 默 耕 耘， 著 作 丰 富， 并 曾 多 次 得 奖， 著 有 《小 邮 筒》、 《台 湾 的 火 车》、 《鱼 儿 水 中 游》、 《不 发 脾 气 的 猫》 等 十 余 册。 转 载 自 人 生 杂 志 第 159 期

【认识高僧】 作 者 / 陈 启 淦· 绘 图 / 刘 建 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