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常常滋润我们的心 -- 【禅师法语】文:慧门禅师

老菩萨掏心剖肺感动了我!

好久好久了,究竟有多久我也忘掉了。就是好久好久了,我不再为自己的得失而雀跃或觉得失落。2011年3月18日至20日,我在马六甲弘法和举办禅二,反而被几位老菩萨感动得不得了!

其中一位老菩萨在中午休息时间跑过来找我,她说,“师父呀!这两天你讲的话,都讲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挂碍在哪里呢?”她就这样一直在望着我,望着我。

另外一位老菩萨也跑来找我,还没开口就先掉了眼泪。她一面掉眼泪,一面哽咽地说,“我学佛学了20几年,都没有开过智慧,这两天听你的开示和参加禅二,才终于开了一点点智慧。”她竟然感动得一直掉眼泪,掉眼泪……

我被这些老菩萨深深的触动了!他们对法的渴求以及闻法之后自然流露出来的感激之情,令我感动不已!

起香声响了,这些老菩萨进入禅堂去。她们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我,看了好几回。

当她们的背影消失了,我才意识到我的眼眶里也盈满了泪水……那不是悲伤,也不是怜悯,也不是高兴。突然间分不清是我的泪水,还是他们的泪水……。

只是很单纯的泪水而已吧!很单纯的泪水而已吧!单纯的泪水,泪水,泪水,泪水……。

大专生经历啐啄同时

2010年12月,我在关丹彭亨佛教会主持禅七时,也有几位大专生来参加。他们在参究的历程里,经历过了禅宗快要流失的绝活儿——啐啄同时。其中一位大专生参到被疑情咬住,入室锻炼。

我马上对他棒喝,“看着!看着!身体虽然在移动,有来有去,心有来有去吗?”

这位大专生往外徐行,我再棒喝,“看着!看着!虽然手动足奔,人虽然有来有去,心却可以不来不去!”

当他走到了门口,我再丢出第三次棒喝,“身体不管如何动来动去,只要心不动,身体照样可以任么来任么去,也是没来没去!”

当这年轻人生起疑情,却胶着无法浓缩而增强疑情张力时,就无法爆破。经我出其不意的逼拶,会造就因缘引爆他的疑情。他的疑情一旦爆破就开悟了。这就是啐啄同时!

年轻的大专生触亮了我的心眼!

另一个大专生也曾经参加过我在关丹主持的禅七。2011年3月,她又去巴生参加禅五,然后跟着我去到马六甲参加禅二。

这位大专生跟我说,有一天,她在学校用功参究的时候,心中突然涌现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我不是弈文(译名),弈文不是我!突然好像有一个新生的我出来了!"

我听后跟他说,“这真的是很好的体验呀!就像小鸡要‘脱壳而出’的境界!”禅和子就是要参到把无明之壳打破、冲出来见到如晴朗虚空般的那种境界!

我自己用看话参禅的法门,参究了32年,这一路走来,发现现在的禅和子竟然也能够体验和见证到我自己所曾经历过的境界,这真是很难得的体验。他们都能够一一体验,然后在他们的生活中浮现出来!我真为他们感到高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这次在马六甲的禅二,也来了一批大专生。其中有一位女生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禅修活动,那是她第一次接触禅法。

我一逼问,“拖死尸是谁?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四大五蕴本空,这个清清楚楚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究竟从哪里来的!”我的逼问,竟然触动了她的心。她一直在那边掉眼泪……

后来这一位小女生跟我说,经我这么一逼问,让她回到小时候那种纯净的心灵里。她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就常常在自问着:“我是谁?我是从哪里来的?”而一直在那里疑惑着,疑惑着……

这次经过我这样的再三逼问,却让她在心中感觉到,这个长久困惑着她的问题就要找到答案了,答案就快要浮现了!所以她才感动得一直掉眼泪,掉眼泪……

过后她觉得整个心都变得非常平静,这股平静一直陪伴着她回家……

一直到隔天她来参加第二天的禅修课程,也都维持在这样平静的状态里……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

有些人会有像她这样的经历。在小时候就突然很单纯地自问,“我到底是谁?我是从哪里来的?人死了到哪里去?”或者自然升起一股力量急切地盼望着、想着要回到自己心灵的老家。这些人呀,几乎可以说他们在前生前世都是参禅的好手,所以才会在小小年纪就自然忆起过去世的参究方法。

超越恐惧,回到自心自性

同样在马六甲的禅二,一位年轻的少妇也来了。原本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后来才知道她怀孕,竟然还来参加禅二。

在众人面前,我开始一个接一个的逼问他们。听到我的逼问声在禅堂响起,她初初感觉到有一些恐惧,有些惊慌。在我逼问别人的时候,她就有股往内心探究的力量。

所以当我走到她的面前,逼问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气色有点不对,所以我就蹲下来,再一次的一直逼问她。结果,她就真正能够穿透原来的恐惧与害怕,而进入一个很宁静的地方。她就一直感动得在掉眼泪,掉眼泪……

这些年轻人的禅修经验和分享,就真真正正触亮了我的心眼,而让我的心眼好像一直处于很high的那种感觉!我觉得禅宗的法门真的有得救“究”了,有得救“究”了!

风往哪里吹,云就往哪里飘

活了一大把年纪,已经是70岁的老人,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片云,好像没有任何的栖泊处,也不觉得是在飘荡着……风把我吹进了谷底,不觉得低;吹进了峡谷,不觉得狭隘;飘过了山头,也不觉得高……

可是这一趟到马来西亚弘法及主持禅修营,我反而被马来西亚的这些老菩萨和年轻小伙子的参禅体验感动了,而让我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一片云在凝聚着,凝聚着……

我觉得法风吹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法风在哪儿停歇了,我就在哪儿停歇。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哪里,或是要停歇在哪里,总感觉法风往哪里吹,云就往那里飘。我并没有感觉这是我在做决定的。我并没有决定做任何的决定要往哪里飘。

就像云一般,从来都没有决定要往何处飘,都是随风飘送。

就这样,风往哪里吹,云就往哪里飘……风往哪里吹,云就往哪里飘……哪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