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大师的老二哲学 -- 特约记者:欧阳启仁

去年,在新加坡佛光山住持释满可法师慈悲的安排下,有幸代表《佛友资讯》近距离采访星云大师。其间,还有本地华文报章媒体工作者,这是一个千載难逢的学习机会。采访中,大家抓紧时间轮流发问。在提问后,大师很快且滔滔不绝作答,即使有关敏感的课题,也以他的智慧,从容地回答。真佩服大师修行深厚,阅历无数,都可以把佛法运用于生活中,更印证大师常常讲的这一句话:“有佛法,就有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住持担心大师体力不胜负荷,建议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快要结束时,大师却对大家说:“很高兴看到你们,不是为了自己的事而来,一切都是为了读者大众,所以我要跟你们配合,也沒说这个不可问,那个不能问,都可以问、都能问,只要能回答的,我都尽量回答,直到沒有问题为止。”又说:“对人好,待人好,不是那么简单,不容易做到,尽量而为。心好一切跟着好,心不好一切跟着不好。”

感谢大师深明大意,也很体谅我们的职责所在。他把记者当成重要人物,而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位被采访者,完全沒有大师的架子,但却流露出大师的风範,使在场各位记者由衷钦佩。

凡事都退居第二位

大师对人、对事、对物都不强出头,先以他人的利益为首,考虑到如果这样的一个决定,有否伤害到对方?或者使之难堪呢?凡事都退居第二位,以尽心诚意扶持能夠坐上第一把交椅的人,成事之后也不居功领赏。这种行为,称为“老二哲学”,他的处世态度是与早期艱苦的岁月有着密切的关系。

星云大师在他的著作《老二哲学》一书中讲到为何自称“星云”法号,原因是他认为在宇宙里浩瀚星云中,做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以微弱的光线与其他星星互相闪烁照亮整个宇宙界,共同发出无限光芒。

在书中,大师也谈到还没创办佛光山之前,其实也吃尽苦头,应该说,更早的时候吧,大概60年前,大师年纪还很轻,一些长老都很讨厭他,即使已退居而当‘老二’,也常被人排斥和不满。无论如何的低调处事,也常遭守旧者、保守派排斥施压,总是对他采取对立态度。虽然,大师从来不当“老大”,而自认是“老二”,然而,他的成就却在台湾佛教史,乃至全世界创造出无数个第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

在同一本书里的其中一个篇章《我们要做义工的义工》谈到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为大师做事呢?原来大师总要做义工的义工,为他们服务,先照顾他们的要求。这话怎样说呢?就是在义工为众服务之前,先服务义工,如果要他们制作标语传单时,大师事先将笔、纸准备好,假如要浇花种草,也都把水桶、水管、锄草用具,工具箱安置好。编辑杂志刊物时的用品,都先早已具备,井井有条地搁放在书桌上,等着编者、记者使用,设身处地为对方切身的需要考虑周全。这种无我的付出精神,看在別人的眼里,才会心甘情愿跟随大师的步伐。

以法语身教弘法利生

从这里可以看出大师的和蔼可亲,凡事都以別人着想,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办不到而不去帮人,总会想尽办法务必给救助者一个安心,把问题解决掉。不庸置疑,其行为举止,无不对世人起着一定的影响,其法语、身教在在说明了大师在弘法利生作出的贡献。

老二哲学的精神中也包含忍耐。星云大师曾说:“一生唯一的办法和力量,就是忍耐。它不是懦弱,更不是无用,而是一种慈悲和智慧,也是一种艺术的表现。”除此,大师的一生都是从“给”之中成就出来的。他制订佛光山四大工作信条也是以“给”作出发点——给人信心、给人欢喜、给人希望、给人方便,这些正是“老二哲学”的精髓。

来到台湾经过多年的奋斗、吃苦和克服一些不为人知的艱难后,终于得到大众的认同与护持,再次说明大师真心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费,前些时候一些对大师有意见的人也另眼相看。而今,国际佛光会的会员遍佈全世界五大洲,现阶段还一直在扩大之中。

采访完毕已是傍晚时分,步下階梯经过大殿侧门时,看到内殿已排满大批信众,正在等候大师为他们作三皈五戒仪式。这时,大师慈悲的身影重现在我整个脑海;像似站在眼前,微笑伸出双手引领着众生走向人间淨土,此时浮现大师在采访中的一句话: “此生已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