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香推开心中的佛门 -- 文:菩提叶

曾几何时,我一颗焦燥的心,枯叶般,被世俗的风挟裹着,在名利场中,飞起来,又落下去,浮浮沉沉,疲惫着,却停不下来。

于是,只因那障目一叶,真正的巍巍泰山不见了。浮幻在眼前的那些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被无限地放大着,诱惑着我的心,渐渐迷失。

为忙工作,我曾无视腹内长时间的隐隐作痛,不愿分出半天的闲暇去医院检查,直到有一天,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经检查,腹内的肿块直径已达11厘米,且发生了扭转坏死,必需立即手术。

当一个人不能动弹地躺在床上面对生死时,平时抛不开的一切,竟然在刹那间成了天上的云影,都远离你,在你心中不再存在着什么份量了。

手术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边忍受着疼痛的折磨,一边等待着肿块属良性或者恶性的检测结果。要是良性的,以后还有大把的大好时光值得珍惜;否则,那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不堪设想。

医院的附近,有一座不大的禅院。大隐隐于市,虽在闹市中,它却日日在清音余韵中静修打坐。而我,就是在它暮鼓晨钟中,放逐自己久已疲困已久的心灵。

母亲曾虔诚地走进禅院,借助一炷心香,为我祈祝一份美好的希冀。归来的时候,当看到我那张写着良性肿块的检验书时,母亲的脸上尽是幸福的光辉。

佛是爱人的,信佛的人活着是有寄托、有力量的。

过了最为艰难的术后七天,拆了线,我一天天好了起来。出院后,我偶尔也会走到禅院里去。寺院虽小,同样的住着一尊慈祥的佛。院门是敞开着的,迎有所求者进去,送走有所得者离开。佛门好进,但是心中的那扇佛门太难开;佛法无边,很多时候,佛有缘开启的,是人的心门。

进了院内,整个建筑也就是六间古式房子,里面是各色神像,庄严者有之,婉容者有之,只是,我疑惑那些泥塑的雕像中,有没有一颗佛心。

没有也无所谓吧,如果求佛之人自己没有心,佛即使有求必应,于他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求佛之人自有一颗佛心,看尘世万物,都有佛性了,本不必拘泥于庙中泥塑的。倒是院里的几棵参天槐树,一处碧水曲廊,更能悦人心性,涤人心胸。

只因曾站在生命的悬崖边问佛,才明白一代禅学大师苏轼的开悟之语:“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禁,用之不竭。是造物主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天地有大美,奈何以前视而不见,而一心追逐那虚无缥渺的浮云名利呢?

于是,用药养病,用佛养心。心灵的羽鸽,渐渐挣脱欲望荆棘的伤害,向着那一片佛国净土,越飞越高。